阿根廷神探奎格的助手,鞋匠的兒子薩瓦迪歐,代替他的恩師前往巴黎,參加『十二神探俱樂部』的聚會。為此,薩瓦迪歐興奮不已,原本只能在雜誌上見到的名偵探和他們的助手,如今不但能夠親眼目睹,還能和他們交談。但是,這展開全新人生的機會,卻和薩瓦迪歐幻想中的全然不同。十九世紀末的巴黎,即將舉辦萬國博覽會,如今聞名世界的艾菲爾鐵塔,那時尚在建造中。十二神探齊聚一堂,為了討論萬國博覽會上偵探展示區的展覽內容。法國偵探路易‧達朋,接受委託調查反鐵塔份子,卻不幸從鐵塔上墜落身亡。和達朋爭取巴黎神探名號的波蘭偵探維克多‧阿薩奇,擔起了主要的調查。但是,面對命案,有哪位偵探不興奮,不想查出真相,因此,俱樂部中的其他偵探們也各自展開調查......

我得先承認,一直到看完《12神探俱樂部》,我都沒有完全把「國籍─偵探─助手」的配對搞清楚。沒辦法呀,一直翻到前頭的對照表實在太麻煩了,我一開始還會翻回去看,後來就懶了,反正也不影響故事的進行。XD

我喜歡《12神探俱樂部》中,十二神探和助手們的多次聚會,不管是討論偵探們辦過的案件,或是對偵探這項職業的辯論。就像是一場美妙而令人想要深思的偵探大展,雖然故事裡頭的展覽,展現的不過是各國偵探的一點皮毛,但《12神探俱樂部》的內容,偵探、助手們的談話,倒是讓我略為窺見了偵探的精髓和多變、多樣性。偵探是什麼?偵探像什麼?偵探找尋什麼?偵探存在的意義是什麼?其實,以上這些問題都沒有標準答案,更沒有對錯。每個人都可能有自己的一套想法,有自己心目中最厲害的神探形象。就像這世上喜歡推理小說的人如此之多,每個人的理由,可能相同,但也可能大相逕庭。對我而言,我之所以喜歡推理小說,是因為其中的邏輯、條理清晰,可以讓我思考,活化頭腦;喜歡偵探,則是因為他們對真相鍥而不捨的追求,在和他們一起追查案件的過程中,他們身上的很多特點,像是仔細觀察一切,不要放過任何可能的線索,要盡量充實自己的背景知識......,都很值得我學習。

故事發生在即將舉辦萬國博覽會的巴黎,那是一個巴黎發生重大變化的時刻,建造中的艾菲爾鐵塔,改變的不只是巴黎的外貌,還有生活在巴黎的人們,也都受到了影響。十二神探在此時的巴黎聚會,我覺得其中蘊含著相當明顯的比喻,那就是將『十二神探俱樂部』和此刻的巴黎相提並論,兩者都將產生天翻地覆的變化。故事的開頭,阿根廷神探奎格的最後一案,不過是個開頭,是個預兆。而薩瓦迪歐帶到法國的口信,是『十二神探俱樂部』巨大改變正式展開的訊號。『十二神探俱樂部』表面上看似平靜無波,不過是虛假的表象,其實早已搖搖欲墜,一切都即將分崩離析。一日,改變開始發生,就如滾滾河水勢不可擋,直到改頭換面,全新局面確立為止。

『十二神探俱樂部』中的那些名偵探們,我覺得他們被盛名所累。當你只是一介小市民,沒有什麼人會記住你,即使你做了什麼誇張的大事,也不過是喧騰一時,終究會被人們遺忘。可當你成了有名的大人物,你就必須時時刻刻注意自己,因為在意外界的觀感,導致自己被束縛住,所作所為無法再隨心所欲。甚至,到了最嚴重的地步,自己還會成為輿論的奴隸,反過來被其操控。阿根廷神探奎格因為放不下名偵探的自尊,無法承認失敗,於是用了極端的手段查出真相。除了奎格的最後一案,波蘭神探阿薩奇的所作所為,也是因為放不下名聲。

對於喜愛推理小說的人來說,『偵探身邊有個助手,是負責敘述故事的人』這件事,應該幾乎可說是個定律了。因為由偵探本人敘述的案件,太像自吹自擂,讓人懷疑偵探有無誇大,真實性不夠,也容易讓人對偵探反感。而《12神探俱樂部》中,也是偵探與助手的故事,只不過,它不是我們刻板印象中的那種偵探與助手的推理小說。該說是反諷、挑釁、創新、別出心裁,或是什麼其他呢?作者針對幾乎已成為推理小說版型的偵探與助手,寫出了與眾不同的新意來。

助手這個角色,我覺得在推理小說中是個非常矛盾的存在。因為,他的出現,通常是作者為了要襯托偵探而創造的。可是,在故事發展的過程中,助手也漸漸成了最搶鏡頭的配角,因為他是故事的敘述者,是故事中和讀者最親近的人物。因此,隨著推理小說的演進,助手的定位也不再如最初,只是個單純的綠葉。而在《12神探俱樂部》中,更是為助手這角色賦予了新生命。怎樣的人會願意擔任偵探的助手?無庸置疑,肯定是對偵探這項職業有熱情的人,否則,誰願意這樣勞心勞力的奔波。書中,助手之一譚大維的一句話:「曾經幹過助手的偵探,也沒什麼不好啊。有誰沒夢想過當上偵探?」,就一針見血的說出了助手們的心聲。偵探,難道只能是天賦異秉的人嗎?《12神探俱樂部》告訴我們,即使你先天不夠聰明,只能被認定為助手,可是,只要你夠認真,也是能夠靠後天努力,從小助手變成大偵探的。

在看《12神探俱樂部》時,最吸引我的並非謎題本身,而是偵探與偵探、偵探與助手、助手與助手,這三種關係裡頭的不同情誼。當然,故事裡頭的謎題與謎底,作者也是安排的相當巧妙。只是,當中人性與人心的描寫更加吸引我的目光,而且在《12神探俱樂部》裡頭,在兩者是分不開的,甚至,我懷疑,作者設計的謎題是為了突顯他想描述的更深層的東西,那看不見也摸不透的,人類的心靈。書中,阿根廷神探奎格說:「每件命案都是密室殺人案。而密室,指的是殺人犯的內心。」若將這句話擴大解釋,不要只侷限在殺人案上,不就是指稱他人內心的難解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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